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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网红景点呼伦贝尔草原“金帐汗蒙古部落”,位于陈巴尔虎旗莫日格勒河畔。这是40年前我们汽训教导排割柳条的地方,那时候叫“白沙滩”。
汽训教导排于1981年3月1日集中开训的。18名学员,分两个班,一个解放大卡班,一个跃进嘎斯班。如今号称十八罗汉。我在解放大卡班,班长、教练是封其俊,1975年江苏灌南老兵,高大帅气。
说实话,我根本不想学开车,而是想学报务。班长张吉文说:你傻呀,干报务值夜班,累死了;开车好,别犯傻;一切行动听指挥。既然班长这么告诫我,我就去了教导排。
最初的基础理论、倒车进库和场内驾驶,乏善可陈。5月份气温开始上升,草地发青,呼伦贝尔春天到了,训练进入一般道路驾驶,我才真正感受到汽车驾驶的快乐。
早餐后出车,向草原深处进发。一般出去2小时,返程2小时,回连队吃午饭。有时有任务,司务长就会安排干粮,如面包或饼干之类,水是每人军用水壶自备。解放牌教练车车牌号是午2-1059,我们简称59号车。我们开着59号车,几乎跑遍了海拉尔周边所有旗、屯、苏木。
与拉煤、掏大粪相比较,割柳条就充满诗情画意了。割了第一回,想第二回。汽车连有一大片菜地,东临海拉尔四中,南与空军雷达营菜地毗邻,西边是营区马路,北边是汽车连修理所修车厂,有三四十亩吧。寒区没有竹子,草原也少有木头,就柳条多。所以,需要用柳条编织一圈篱笆墙,围起来。原来有柳条墙,每年只是割一些,缝缝补补,亡羊补牢。
从汽车连到白沙滩有四五十公里吧,那时全是草原土路,车况也差,要开2小时左右。中途十里二十里还要轮换学员开,每天训练每名学员都要上手开一段。这个节奏全凭班长心情好坏,心情好让你开20里;心情不好,螺丝刀敲手背,立马换人。记得有一次,我四档减三档,轰油门不准确,把变速箱齿轮打的咔咔响,班长左手一把捏住我右脸腮,右手用小起子木柄,把我扶档的手一顿敲,从此四档减三档再没卡过齿轮。
7月中旬到8月中旬,是割柳条的季节。到了白沙滩,一般有十点钟左右了。分组行动,钻进柳林,两人一把刀,轮流割。割刀木柄有二尺来长,刀刃五六寸的样子,呈“7”字型,很锋利。割柳条比割草吃力多了。因为柳条有拇指粗细,劲道,必须刀刃紧贴柳条根部,顺势使劲向上一提,一刀两断。好的柳条,下端是一个斜面,尖的,回来夹篱笆墙时,一戳就入土三分。我第一次割,手嫩,也不得法,手掌磨起了泡。后来,排长去车管股领了一大捆线手套,每人两副。
手掌不破了,蚊子又来了。 第一次去风大,气温不高,蚊子少。第二次去,气温上来了,蚊子多了起来,在白沙滩呆了十分钟就返回了。草地蚊子小咬很猖狂,密度大,一叮要痛痒好几天。我们主要任务是驾驶训练,除班长(教练)和一名学兵在驾驶位开车,其余人都在车箱上休息,柳条不能装太高,否则危险。割柳条,只是附带的活儿,连队没硬性规定。
第三次去之前,排长特意去车管股领了一批防蚊纱帽,一人一顶。这时已经8月初,呼伦贝尔最美的季节,估计排长、班长也喜欢去白沙滩,找司务长备了午间点心。那次,两个班割了满满两车柳条,我们是躺在柳条上回营的。
那次割完柳条后,我们偷偷下到河里游泳、洗冷水澡。这是密林中的绿水,九曲十八弯,荒无人烟,我们脱光衣服,把裤头一洗,晒在大石头上,光溜着青春的男儿身,在水里扑腾,水那个凉呀,刻骨铭心的凉。只能洗个三五分钟就赶紧到沙滩上晒会儿太阳,排长在远处的停车处吹了三四次集合哨,才把人聚齐。那天午餐是一人一个大面包,还有几袋咸菜,班长似乎还带了啤酒(记不太清了),吃完后,才返程。我记忆中,就去了白沙滩三次,割了二次半柳条。
但,我们的快乐,不仅仅割柳条。
曾经,我们还到草地深处捡黄花菜,那个黄花那个菜呀,黄澄澄的,鲜艳的嫩黄,一望无际,至少有一千亩,纯天然,野生,一捡几百斤鲜黄花菜。
曾经,到黑山头捡白蘑,真正的蒙古英雄圈白蘑。冬天蒙古包扎下,开春蒙古包迁移走了,留下一圈菌种,夏秋季长一圈大白蘑,象景德镇白瓷一样洁白的大白蘑。
曾经,到猎人的蒙古包里品尝旱獭肉。猎人们主要猎取旱獭皮,很贵重,肉大部分丢弃,只留些腿肉晒干。一个夏季,一个猎户能猎取几千只旱獭,那时我们一个月津贴9元,一张旱獭皮7、8元,他们富的流油。
除了汽车兵,其他战友没几人有机会深入草地,亲历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辽阔博大,景色之壮丽,水草之丰饶,牛羊之肥美,物产之丰富。
我们1981年度汽训教导排于9月30日毕业,我与芜湖战友凤林一起回到灯站,带车老兵师傅是1979年底徐州老兵杨慧平和姜玉春。
40年弹指一挥间,呼伦贝尔从此铭刻在心,莫日格勤河从此流淌在血液中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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